云鹿观是G市远近闻名的道观,有几百年的历史,每年都为G市创造可观的旅游收入。除此以外,云鹿观的业务水平也远近闻名,包括且不限于驱鬼、做法事看风水。

    江屿和云鹿观的道士们也打过交道,主要是傅隐和云鹿观每年都联名卖一些玉质的护身符,他偶尔也会来逛一圈,观里辈分高的那几个确实有点真本事。所以江屿知道顾景寻的师父是云鹿观的道士时,一点都不吃惊。

    江屿捏着喝了两口的橘子茶,打量顾景寻:“你什么时候去清修的?”

    仔细看顾景寻这个人,确实有点出世人的意思,如果不笑,浑身上都有种凝而平静的端方,和庙里堂前的神像有点相似。

    可惜顾景寻笑点低,这点就很不端方很不神像。

    顾景寻十三岁那年被送到云鹿观,十五岁正式离开,到今年他十九,中间已经过了四年的时间。

    顾景寻想了想:“算不上清修,我那时候还上学,也就是来听师父讲经,学一些纳气观气,控制气运的方法。”

    江屿随口问:“你师父是谁?”

    顾景寻:“玄城子,你认识他?”

    江屿瘫着脸:“不认识,就想知道谁这么倒霉收了你做徒弟。”

    顾景寻被他无缘无故怼了一句,又有点想笑,他也真的笑了。

    江屿莫名其妙:“……顾景寻,你有没有觉得你笑点太低了?”

    顾景寻停车等红灯,一手撑在方向盘上,露出一截清晰的手腕线,他扭头看着江屿,他五官极隽秀,一笑起来有书画展卷的文雅清朗:“也还好吧。”

    顾景寻看着江屿,心里很清楚:他可能不是笑点低,而是可爱点低。

    笑和哈欠一样,是会传染的。

    江屿静了一会儿,也忍不住翘起嘴角。

    云鹿观就在G市市区,开车要两个多小时。江屿在车子进入高速后就睡着了,他和江家的契约断了,五通神不能再影响他,不过他和江家互相扶持了近十年,突然断了契约,江屿也难以适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