纹华期刊>都市>梁先生 > 有关爱的事情
    阿拉善的风声呼呼作响。

    那是个夏天的夜晚,空气很冷,天上没有星星。

    梁正坐在马路牙子上,脚边散落一地烟头。他把头发揉得一团乱,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,就连衬衫的领子都发皱了。

    才递交出去的签证申请叫他忐忑,过审核前的每一秒都是煎熬。

    他那些没能对舒倾说出口的话,都随着夜风飞走了。飞向八方十面,在广袤天地间,在太平洋上空,在瓦努阿图坠落。

    却终归到不了舒倾耳朵里。

    这一宿的风声没断,一声声催促,像鄙夷,像嘲笑。

    像笑躺在床上无比落魄的失眠的他。

    房间内一片漆黑,梁正静静躺着,手里握着手机。

    手机的屏幕是黑的,屏幕里是和舒倾的对话框。

    他望向黑暗又空洞的天花板,生平头一次的绝望与无助像潮水般袭来。

   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舒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厌烦自己的?是从那天想表达心意之后,还是……究竟是从什么时候?

    他偏头看向右侧半空的床铺。

    两个人睡一起的时候,舒倾总是睡在右边。包括两个人一起出去的时候,舒倾也是走在右边。

    他翻过身,想象着他躺在旁边的样子。

    是在笑还是在恼,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心思准备发力?还是抱怨今天出外场太累了,抱怨出去走一天累得半死,抱怨背了一天相机肩膀都发酸发疼,黏黏腻腻跟撒娇似的叫自己帮忙揉揉。

    他可能会说:“怎么样跟班儿,我头写的东西放版面儿头一页儿!□□不□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