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迟迟没有发觉自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,尤其是在沈蕴之身上开始挂彩之后。赛制规定,只要不危及生命,且比试双方无人认输,比试继续。莫迟迟觉得沈蕴之目前的状态……

    而且这个林泽芳,莫迟迟咬紧了后槽牙。

    看起来是个正派人,但好像是发现沈蕴之绝不会轻易认输之后,就剑剑都往些阴损处招呼,沈蕴之现在看起来似乎受伤不严重,但莫迟迟辨得分明,他吃了大亏,藏青衣衫的小半都被血染上了。

    哪怕她立在屋脊上,也能听见院中演武场旁观战的人群逐渐嘈杂起来。

    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“我早同你说过,此之谓江郎才尽是也。”

    “看来行诡道必不长久啊……”

    不必凝神细听就知道多是对沈蕴之的质疑。

    她目光一转,又去看练武场正上方的计时显示,只剩下不到最后三分钟。

    然而正当她黑心眼的思索着要不要暗中耍点花招好力挽狂澜的时候,场下又是一阵惊呼。

    林泽芳居然在赛程末尾直挺挺地倒在练武台上。

    直到赛铃响起来也没站起身。

    莫迟迟没空细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反而变换身形很快飞下屋脊,朝着下场的沈蕴之疾步而去。

    沈蕴之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晕乎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。

    眼见林泽芳如他所料地倒在地上,他才终于生出几分如释重负来。至少他肯定是可以进明日的决赛大比了。

    结束赛铃在耳畔响得有些模糊,瘫在对面的林泽芳身边似乎很快围了一群人,“泽芳师兄泽芳师兄”地喊,大呼小叫,吵吵嚷嚷。

    他独自转身往场下走,抹了一把视线朦胧的双眼,却觉得手上湿漉漉的,摊开掌心便见粘稠的血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