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元看着消瘦汉子慢慢涣散的双眼，内心古井无波。
他不是没看懂消瘦汉子最后的眼神，但他并没有任何想法，这些人是来杀自己的，那就该生死自负，不管是死在自己手里，还是死在自己人手里。
终于，捅累了的侍者将消瘦汉子的尸体放下，狞笑着喘着粗气，伸手想要抹去眼睛前面的血迹，可是不论他怎么抹眼前都是一片血红。
看着他不停尝试像是要步入疯狂的陈元心中一动，一句话脱口而出。
“别抹了，手上也是血，没用的。”
这句话一出，呆愣的不光是侍者，还有陈元自己。
陈元感觉这句话就不像是他自己说的一样，全是苦楚和后悔还有自嘲，如不是他能肯定声音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，他也要怀疑场内是不是还有第五个人。
一瞬间，陈元觉得自己好像忘掉了什么很是重要的东西。
侍者听到这句话，呆呆的转头看向陈元，手中的匕首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，他顿时又被惊醒。
看着陈元，他突然笑了起来，一边笑一边瘫坐在地上，然后转头看着趴在地上，背上被他捅出数十刀的消瘦汉子，心中又没由来的一阵好笑。
他在笑自己的傻，笑自己的多疑，笑自己的太过自信。
明明很清楚明白的一件事，消瘦汉子和他都选择了无条件的相信自己，最后居然演变成这个样子，一切的一切除了怪自己还能怪谁？
怪他！
“都是你！”
侍者满是血丝的双眼思思盯着陈元，脸上都是怨毒，突然大声的喊道。
“不是因为你的话，王哥怎会死的如此之惨！”
陈元一愣，从回忆中醒过神来，莫名其妙的看着侍者，他今天已经遇见了两个脑回路清奇的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