埃斯基尔·冬顿那一刻的表情简直千金不换。
不如说，向来游刃有余，温和稳重的凛冬将军少见地好像根本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是好。他愣在原地，一直慵懒地下垂的眼角微微瞪圆了，手就这么放在塞勒斯脑袋上，一时也忘了收回去。
塞勒斯体贴地维持着微笑，耐心地等他慢慢地重新挂回温吞的假面。
大概几秒之后，埃斯基尔·冬顿抚摸小孩脑袋的手才再度动作，那只佩戴着白色手套的大手从塞勒斯脑袋上移开，转而捏他的鼻子。
北境骑士，凛冬将军看起来有点头疼，也有点担心，哭笑不得地问，“小月亮，和我说实话，你是不是喝酒了？”
塞勒斯非常诚恳：“我没喝酒，没磕药，没中任何心灵魔法，也没有在开玩笑。我爱您。您要是暂时没听清，我可以明天再来和您说一次。”
埃斯基尔挑起半边眉毛，表情一瞬间有点微妙。他张张嘴，想问，谁教你这么告白的？听起来简直像无赖威胁人。
但他毕竟不年轻了，岁数摆在那里，塞勒斯可以肆意口嗨，埃斯基尔不行。
他只能无奈地避重就轻，“小马…你才17岁，哪怕我想答应，这也是犯法的。”臭小孩，寒风领主暗自决定，你的18岁生日礼物只会是一本精装版帝国律法。
塞勒斯面不改色，提取重心：“所以等我成年了，你就会答应成为我的伴侣吗？”
北境领主笑笑，问他，“要吃糖吗。”
塞勒斯叹气，“我都17岁了，您再靠糖果敷衍我，我会伤心的，埃斯叔叔。”
唉。小孩。
高大的北极熊揉揉眉头。他还是不擅长应付自己喜欢的小孩，塞勒斯，他尽心养大的小马，埃斯基尔老是不知道如何才能更温柔小心地对待他。
“那就等你成年。如果到时候你还喜欢我，我们再来讨论这个，好不好？我不擅长解决还没发生的问题。”他放柔了声音，哄道。
今天是塞勒斯的生日，如果可以，埃斯基尔并不想对他说任何重话。
在生日时表白被拒绝，是不是有点可怜？凛冬将军垂下雪白的睫毛，置身事外地、慢吞吞地想。他希望塞勒斯不要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了，埃斯基尔的耐心有限，他的温柔不会超越他的原则，哪怕对着他最宠爱的小孩，也不会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