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罢,班主任便挥挥手赶他走了。齐星扬刚迈出两步,又后知后觉地回过头来:“老师,为什么呀?”

    上辈子也有成绩波动很大的同学,可并没有因此调换座位。更何况,他的班级排名算不上退步到离谱,起码还是保持在前二十的。

    班主任似乎没想到他还敢回来发问,疑惑地看了他一眼:“你说呢?”

    短短三个字,一旦在沟通中出现,却是最难回答的问题之一。齐星扬决定不折腾自己的脑筋了,实话实说道:“老师,我、我不知道。我下次不会逃学了,而且,也会努力提高成绩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等你做到这两点了,我们再来谈条件好吗?”班主任换了个坐姿,面对他道,“下节课下,刚好是吃晚饭的时间,你马上把位置给我换了。”

    很显然,事情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。齐星扬一言不发地点点头,默默离开了办公室。

    柏书越还在埋头写作业,听到他的脚步声时,抬头冲他笑了下:“你好像退步有点大,她训你啦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齐星扬无精打采地落座,翻翻课本翻翻作业,什么也不想干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柏书越稀奇地看了他一眼,齐星扬这从小被训到大的人,如此沮丧的模样还是头一回见,“她骂得很难听?”

    齐星扬刚想把换座位这事儿告诉他,上课铃好巧不巧地响了。班主任抱着教案走进教室,头一件事就是睨了他俩一眼。

    “期中考试的成绩大家都知道了吧?你们这次,年级排名普遍都有退步!”班主任猝不及防地猛一拍讲台,惊得全班同学都抖了一下,“马上就要高考了啊,这不是给我考的,你们考得是好是坏,和我都没关系。但我希望你们能对自己负责一点,不要白白浪费这十几年的青春。

    “尤其有些同学,啊,有些同学,退步非常大!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啊,但我想说,你们是来学习的,不是来玩的。坐在一起是为了互相学习共同进步,不是一起违纪共同退步!”

    不消班主任指名道姓,齐星扬也知道这“有些同学”是指谁。他垂着头缩成了一只乌龟,都能感受到从上方刺来的目光。

    无比漫长的一节课终于熬了下来,虽然下课铃响起时,齐星扬头一次厌恶听到它。

    班主任准时下了课,大家兴奋地往食堂冲去。柏书越简单收拾了下桌面便站起身来,低头一望,齐星扬居然还没起身:“不去吃饭吗?”

    无需齐星扬回答了,走上前来的班主任已经替他说出了答案:“齐星扬,快点,换完座位马上去吃饭。”

    不明所以的柏书越迷茫地看了眼齐星扬,又望向班主任:“老师,为什么要换座位啊?”